日上三竿。>
一辆载着木柴的驴车往城门驶去。>
“停车!”>
“检查!”>
城门士卒端着长枪,将一车木柴挑翻在地,确认里面没常人。又将长枪往车下捅了几下,确认车下也没藏人,这才放行。>
城门检查时。>
萧元漪就在远处看着,在看到那长枪往车下捅去的时候,脸上顿时就有冷汗冒出。她刚才就在那辆驴车的底下,本想藏着偷渡进去,却没想到,昨日只是检查外出车辆,今个居然连进城的车辆也开始检查。>
万幸!>
“多谢恩公!”>
萧元漪冲一旁陈醒拱手,诚心道谢,这已经是陈醒第二次救她性命。方才,要不是陈醒将她从驴车下面拉出来,此时,她要么已经被擒,要么就被长枪在身上捅出几个窟窿。>
想想就不寒而栗。>
“萧将军不必客气。”>
陈醒扭头看向萧元漪,小声道:“如今全城戒严,萧将军一个女子单独出入,偏偏气质又这般卓尔不群,很容易被注意。”>
被陈醒暗戳戳的夸赞,搁在平常,萧元漪定然恼怒,但现在心念程始,根本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恩公可有良策?”>
“我生的平常,不会引人注目,待会儿我一人进城探探情况。”陈醒看向萧元漪:“萧将军有何筹算,尽管吩咐。”>
“都城如龙潭虎穴,恩公与黑甲卫打过两次照面,元漪岂能让恩公代我犯险?”萧元漪连忙拒绝。>
“将军放心,在下最是惜命。既然敢进城,自有万全法。救出程校尉千难万难,但保全我自身不是问题。”>
陈醒认真道。>
听到这话,萧元漪倒是信了。>
毕竟昨日亲身体会过,看到陈醒从天而降,又带着整整三个人硬生生从程府、从都城跳出去。>
奇人哉!>
非人哉!>
萧元漪自是相信陈醒能自保:“那就有劳恩公!”>
萧元漪示意陈醒附耳过来,将一封信递给陈醒:“恩公进城后,不必冒险去救程家,可伺机将此信件送往万府,交给万将军。有万将军在朝中斡旋,程家或可无恙。”>
倘若文帝不愿放过程家,那就只能另想法子,救走程始,一家人远避天下,从此过上隐姓埋名、西躲东藏的日子。>
这是下下选!>
……>
跟萧元漪叙话一阵,问清楚万府的位置之后,陈醒戴上‘石头帽’——其实就是一顶普通草帽。>
戴上后。>
存在感迅速降低,陈醒轻松进城。>
……>
“万松柏。”>
陈醒进城后,并未第一时间就去万府,而是专往人多的地方去,探听有关凌不疑、程始的消息。>
昨日凌不疑率领黑甲卫包围程府,动静闹的极大。>
是役。>
程始被凌不疑重伤。>
程始夫人萧元漪被异士救走。>
程始盗卖军械!>
凌不疑嚣张跋扈!>
异士飞檐走壁!>
一个个或真或假的消息,短短一日传遍都城,沸沸扬扬。>
能确认的消息是——>
程始被下狱,重伤昏迷未醒。>
凌不疑被传唤进宫,一夜未出。>
禁军与黑甲卫大索全城。>
万松柏领衔军中十余将领,当朝控诉凌不疑滥用私刑、滥杀官员,恳请三司共审此案。>
凌不疑这些年仗着文帝的偏爱,在朝中树敌颇多。>
这一次。>
不止是万松柏一系。>
朝中各方势力都看到机会,趁机落井下石。>
程始与程家如何,他们不论。>
但只要能证明程始无罪,那么,剑斩程始致其重伤的凌不疑,就逃不了一个残害忠良、迫害同僚的罪名。>
于是。>
风暴酝酿。>
“这么说来,程始必然不会有事。”>
“倒霉的该是凌不疑。”>
陈醒弄清局势,松了口气。>
程家除了程老太跟葛氏之外,其他人都还挺好的,真要是落个满门抄斩的结局,他也于心不忍。>
现在这样就挺好——>
程家虚惊一场。>
再被凌不疑乃至文帝记恨一场。>
今后程家的日子越不好过,陈醒施恩、借钱的机会就越多,完美!>
程家不必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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