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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暴戾(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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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脂婆姨绥德的汉。

这首信天游所描述的是三国时期的米脂佳人闭月貂蝉,与绥德枭雄无双吕布的故事,但这些年陈洛也算颇有体悟,很是信服。

尤其绥德汉子生猛强壮,不愧是能支撑起八大王张献忠部队的上好兵源,陈洛也觊觎得紧。这毕竟依然是靠着天生体能征战四方的时代啊。且,米脂地区多产富含油脂的作物,常年食用的女人自然是要丰满些,所以整体就比北方饿食的骨感型美人更显窈窕姿态。

小厮谦恭拱手:“米先生,南街衙的青面兽杨啸,花和尚鲁有脚等,正呼朋唤友,引来些浪荡子咒骂青娘婶婶的土坟,他们说得很难听,四下里人都围过来,指指点点的。”

崇祯初期,蚁贼横行却还未嚼尽明朝元气,北方蛮族也没有掳掠中华腹地,所以明朝时代崩碎的恐慌还未传播到米脂。说书人讲的水浒西游等等,都是耳熟能详喜闻乐见的故事,有同姓氏者多喜欢将绰号栽到自己头上,自诩好汉,其实只是普通流氓。

米倪先正欲说话,却见陈洛神情阴鸷的举起燧发枪,噙着淡淡冷笑道:“吾早非昔日曹洛,今日的陈洛岂能眼睁睁看娘亲坟墓遭辱。”

一干人哗啦起身,峥嵘毕露,铁流一般涌向旧地。

“阿洛……现在像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爆啊。”米倪先有些担忧,亦有些欣慰,起先他听闻陈洛的轶事总觉得他会步反贼后尘,但现在却是坦然。因娘亲暴怒的陈洛终究是孝子啊,自古忠臣出孝子,陈洛是做不得悖逆无道之事的。

街头衙门破败,饥馑带来的经济衰落依然能从年久失修的灰瓦房,稀稀拉拉的面摊茶馆酒肆,和蒙着尘埃与蛛网的古道等窥出一斑来。

愤怒的陈洛拔出唐刀,这等白昼带刀疾行的姿态骇得普通乡民纷纷躲避,若非有当地颇有威望的米家人相随,他们多半要以为米脂正在遭匪掳劫。

穿梭过西风瘦马的古道,撞开不长眼想要勒索一番的城门士卒,铁牛顺手将这个贪婪的胥吏丢掷到护城河中,他们便闯到一里外的小小土包。

一抔黄土,一具枯骨,那里埋葬着将陈洛含辛茹苦养育的娘亲。

现在,那里正围着闲汉和村民,正中央则是吕氏聘来的无赖。

“荡妇青娘,不尊风化,不守乡德,勾得米老扒灰苟合,俩人日日苟且,哪里还记得曹家恩典?青娘一介小小侍女,凭啥度日?据说就是白昼装得好姿态,其实夜晚是暗娼。嘻嘻……”

一个贼眉鼠眼的佝偻地痞绘声绘色地喷着唾沫,说得活灵活现,亦是引得不明就里的闲汉嘴里啧啧。

“就是说嘛,哪里来的娃娃,原来是米老头的。”

“五六十岁的老家伙,还能播种呐!老米高人哇。”

言语愈来愈粗俗不堪,不时有会意的窃笑散播开来,很显然这些人不时无缘无故聚拢来的,必然有人煽动。

“曹柱臣好计谋,”李航道冷笑,“欲要做得刨人坟墓这等绝户计的糗事,必须要先煽动乡民,将婶娘的清名搞臭,然后再骤然做得,打着为礼教正乾坤的幌子,那便没人胆敢阻拦。”

陈洛的表情就像是隆冬硬梆梆的冰雪,有着霜冻天下的赫赫凛然,他大踏步走到人堆前,将单管短柄燧发枪举起。

“砰!”

巨响轰隆,骇得胆小者瘫软倒地,屁滚尿流。

“呔!宵小鼠辈,胆敢在这里放肆!”陈洛的怒睁圆目,须发张扬,就像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金刚佛陀!

“围起来,跑的,杀无赦。”铁牛的憨厚尽皆收敛,唯剩下冰冻般的震怒。

米脂素来安宁,自从戚继光率明朝精骑追得蒙古铁骑丢盔卸甲后,昔日横贯欧亚的强悍蒙古便深陷四分五裂的窘境,边关安全,陕北宁静,二十年便淘汰一代人,数代人过去后谁还记得虎蹲火炮和三眼神铳的威武?

手脚瘫软的乡民陈洛也并不在乎,他直直走到那先前很有说书人天赋的家伙面前,一把揪住脖颈,拖到面前来,被死死扼紧的咽喉让这无赖汉子难以喘息,但他手舞足蹈得却挣脱不得。

“你是谁?”陈洛剑眉微扬。

“鲁有脚……”无赖挤出谦卑的谄笑,但陈洛懒得去计较这家伙跟金大侠提及的丐帮帮主名字相同,只是冷冷地笑,“从今往后,你就叫鲁没脚了。”

他一脚踏在鲁有脚的膝盖骨上,喀嚓骨折,然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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