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告诉萧图古的斥候,让萧图古他们按原计划行事,但以骚扰为主,千万别缠斗,一旦出现死伤,或现敌我力量悬殊,立马就跑。等那士兵复述无误,才让他回去。
狄奥多拉盯着地图,云州到黑风口,直线看下来,应该是七十五里,但都是山路,如果自己进入外长城设伏,会怎样呢?当然,这样做也极其冒险,己方不熟悉地理在前,而宋军如果回过神来,关门打狗,自己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她告诉耶律兴哥,营地向西面移动二十里,让开黑风口前面的主干道,晚上尽量少点火,省的南朝军队现。
第二天早上,狄奥多拉就带上白佳玉,跟着耶律兴哥手下的斥候营,进了阴山山脉。阴山山顶,在大漠这面,离地面至少五百米,当然,从南面看,至少得以来,记住为数不多的诗词。当时还不理解,而今,她登高远望,下面的黑风口宛若一道铁闸,将棉马故道拦腰切断,突然理解了诗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豪情。
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胡人战士,为了生存和荣耀,从这里进入汉地,纵马抢掠;也不知有多少汉人勇士,为了保护家园的财富,撇家舍业,奔赴边塞,不破楼兰终不还。
如果真有闲情,把阴山脚下每寸土地翻开,应该下面都有一具枯骨吧!
身处游牧农耕交接之地,真应了那句话:自古燕赵多祸殃,大鼓小曲话凄凉!
“哎,我真是傻!”狄奥多拉看着周围景色,心中灵光一闪,重重地一顿足,大声道:“居军荒泽,草楚幽秽,风飚数至,可焚而灭!吴子里面讲的清清楚楚,我竟然忘了!”
白佳玉有些不解,转头看向狄奥多拉。
“你们中国人的兵书,你不看么?”狄奥多拉耸了耸肩,指向阴山南麓,说道:“你看,南面这么多枯树枯草,而且天气干旱,还刮着北风,如果方瑾函的车队来了,只要我们在这里放一把火,他永远都出不去!还打什么伏击,玩什么骚扰!”
“我操,你这把火烧起来,估计整个阴山都没了,不过这真的是一个好办法。”白佳玉双手一摊,道:“可是我们目前,恐怕只有火把了,烧山估计需要火箭火油。”
狄奥多拉眉头紧锁,显然对自己漏算这招,很是后悔。
“大于越,你看那里!”耶律兴哥也来到了烽火台上,向东面指去,低声道:“那里有南朝的旗子!”
狄奥多拉顺着耶律兴哥手指望去,果然,东面十里外的烽火台上,真有几面红影随风飘舞,还有影影绰绰几个人影在走动,现在山上没有红叶,如果没错,看样子就是南朝的军旗和军队。
狄奥多拉脸色一变,问道:“白,你说这里荒废已久了,是么?”
“是啊。”白佳玉也对这里出现军队很疑惑,自语道:“难道他们就是南朝派来的援军?要么就是南朝派来的巡逻队?”
“是与不是,先离近了看看再说。”狄奥多拉说着,下了烽火台,向对面军旗处走去。
“大于越,你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耶律兴哥拦住狄奥多拉,说道:“您这身衣服太扎眼了,对方一定认为您是我们这里主将!”
“没事,咱们往那面走可以,但打交道的事情,就让我来吧。”白佳玉说着,牵过马匹,往上面挂了点包袱,拿着些测量地图用的绳凿斧锯,皮帽子沿往下一拉,双手在袖子里一笼,活脱一行走两地的工匠。他敲了敲狄奥多拉的盔甲,笑道:“就这一身钢,放在南朝,至少三千贯。”
白佳玉在前面走,狄奥多拉和耶律兴哥带着人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幸好山脊上植被茂密,众人行走其间,很难被现,而且秋叶落在地上,才起来咯吱吱直响,仿佛踩在毯子上,很是舒服。一直到日头偏西,众人绕到了烽火台西侧的山头上,再看时,却见对面烽火台,士兵密集,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看样子,更有不少士兵检查长城防务,看样子,至少七八百人。
白佳玉让狄奥多拉藏在半山腰,自己牵马下去,一边走,一边唱到:
南风清凉阵阵吹啊,百姓丰收不再苦啊,
南风适时缓缓吹啊,牛羊丰美荷包鼓啊!
他唱的这,是晋地流传多年的《南风歌》,原本是出自《诗经》,后来王谢堂前燕,飞入百姓家,晋陕各地农民,歌唱以祈求丰收。白佳玉本是山西人,晋陕话差距不大,加重了鼻音,语调铿锵,别有一番韵味。
他一边唱歌,一边往烽火台那面走,不多时,就有几名宋军走上前来。白佳玉忙停下脚步,点头哈腰,问军爷您这是干嘛来了?
几个士兵相视一笑,紧接着就把长矛对准了白佳玉胸口,左面那军士喝问,说我们还问你呢,你来这干啥?
白佳玉不好意思的一笑,说自己就是个云州周围李村的工匠,去大贺部族干活,回来黑风口刮大风,三尺内见不到人影,走迷糊了,本想唱唱歌壮胆,没想到遇到军爷了。
左面那军士哈哈一笑,说我就是本地人,李村啊,你顺着这,往西走,翻过一道岭,就是了。
白佳玉故作懊恼的一拍头,说自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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