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忧虑咱们的前景？”待得鱼烤到外焦里酥的金黄时，瑟琳娜美滋滋地嚼着肥嫩鲜肉，却也不禁俏脸微蹙，觉得陈洛心里藏着许许多多其他的事情。
陈洛涩然苦笑：“被你发现啦？女人啊，真是种敏感的生物。这些日子我一直藏在心里，而向鹤跹和黄道周估计也都已发现，只是怕大大影响士气，所以压根没敢提。”
瑟琳娜登时觉得那鲜鱼都味同嚼蜡，赶紧追问：“是何事？难道崇祯手里仍然有其他王牌能将我们剿灭在江南？那没可能吧……有名有号的强军，多都在北疆御敌呢，接下来快要是女真劫掠的时期喽，全国上下都风声鹤唳呢。”
他轻轻摇头，喟叹道：“未必，你想想，倘若明朝与女真联手的话呢？”
“没可能吧！那可是死敌呢，都相互杀戮多少平民同胞了……他们若是能联合，明朝境内定然人人义愤填膺，崇祯的王座根基都得不稳。”瑟琳娜决然不信。多年攻伐，双方何止是杀父夺妻之恨，简直是互相恨不得嚼肉喝血种族灭绝！
陈洛嘲弄地笑笑：“是吗？但当初女真伐蒙古虎墩兔汗时，崇祯却是袖手旁观，完全对女真闯进边疆的追兵无动于衷，任凭他们大肆砍杀蒙古人。国与国间，哪有绝对的爱与恨？现在是三国鼎立，我有独占鳌头之貌，皇太极雄才大略，崇祯洞若观火，双方可谓是嫖客遇娼妓，一拍即合！”
他傲然道，对他经营的饱食城势力有着绝对自信。若能够和平经营十年，陈洛甚至能供养起二十万精锐雄军，同时靠着经济入侵的辐射圈，能轻松渗透瓦解周围省份的防御，令其甘愿归降。
想必皇太极也觉得陈洛棘手，而崇祯也同时觉得是时候压一压陈洛，免得他猝然暴起时揍得明朝太狠。
“若……崇祯刻意泄露我不在饱食城坐镇，其实在江南蹉跎呢？”陈洛凝眉，很快就将崇祯最可能采取的方案举出来：“我若是崇祯，必然会将这条秘密私底下透露给女真人，毕竟蒙古同样有土地跟女真接壤，加上有无数汉奸蒙奸，他们若是来袭定然神速。”
瑟琳娜稍稍思索，顿时也是大惊失色，此举诚然是极其简单，却是正牌的阳谋，何其诛心！
皇太极岂能不心动？他们在东北苦寒，年年都要劫掠物资，而明朝北疆其实已经被打得稀巴烂，每年能抢到的愈来愈少，要想多得就必须冒险往内陆冲杀，但那要冒的风险也同样暴涨。
而蒙古呢？谁不知道现在蒙古汗额哲已然抱上土豪陈洛的粗腿，正在大肆圈养长着金羊毛的绵羊，他们的生活水准每年都日新月异，与去年不能同日而语，但这些家伙却安逸下来，正在慢慢忘却祖先引以为豪的骑射。这样的蒙古军队，能够挡住八旗勇士的锋锐？
皇太极冷笑，就连额哲都很明白绝没可能。陈洛在时的饱食城军队，依赖着坚城神炮，自然能够轻松防御女真人的猛攻，甚至反攻衔尾追杀他们。但现在陈洛不在，饱食城失去了他们的领袖，神武军没有了他们的教父，真正能爆发出多少水准？谁都没法揣测，但宋献策的蜷缩防御架势已然很明显。
而蒙古国当初靠的正是陈洛率着猝然杀出的神武军，但现在他们只能独自迎敌，若皇太极率众来袭，额哲汗依然只能退缩到饱食城，然后那些肥胖的短腿绵羊，便只能沦为女真人的收藏。
话句话说，纵然不劫掠饱食城，只去抢蒙古人，女真人今年都能过个好年！
不用啃明朝的坚城壁垒和红夷大炮，同样不用去招惹陈洛那战争疯子，只需要对没落的蒙古动手，就能轻轻松松完成女真人今年的过冬物资储备，这等好事纵然是傻瓜也知道应该一把攥住。
皇太极蠢吗？不，他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必然有所决断。甚至……他必然会好好利用陈洛在江南蹉跎的时间，去限制他的发展，将许许多多陈洛的新势力扼杀在襁褓中。
烽烟北望，此时已然有冰雪飘零。
在皇太极寝宫中，海兰珠妖娆的依偎着身体愈加羸弱的女真大汗，咯咯笑着将野参汤喂他服下。
“报，陛下，正白旗多尔衮与多铎兄弟求见。”黄门毕恭毕敬地躬身跪伏在门外，然后轻声通传。
皇太极微微蹙眉，只觉得精力愈来愈弱，以前能够伴随父汗征战四方的名将，终究是被病魔和疲累击倒，但他
只是强硬抑制着咳嗽，依然换上凛然的神情，威严的道：“唤他进来吧。”
“大汗，您的身体……”海兰珠娇媚容颜上满是忧虑。
“别说，爱姬。”皇太极淡淡笑笑，内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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