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发毒誓，定要助我攻伐郑家，绝不能食言。否则，其余事情，一概毋论。”她肃然道，自从目睹烈焰熊熊将慈父吞噬后，她活着便只为成为复仇女神，唯有郑芝龙的头颅能祭奠父亲亡灵。
陈洛便将右手举起：“皇天后土在上，我陈洛立下誓约，定要助陈梓萱斩杀郑芝龙，破灭郑家海盗集团，若违此誓，五雷轰顶，万针穿心！”
他便转头望向陈梓萱，既然自己已经立誓，那她也得有所保障才成。在神秘学依然有着极高权威的年代，赌咒发誓是非常严肃的事情，而且海洋上动辄被飓风海啸摧毁船只，故而船员们愈加迷信。
陈梓萱仔仔细细盯着陈洛观察数遍，才轻咬贝齿，将白嫩小手与陈洛交合：“皇天后土为鉴，只要陈洛愿履行赌誓，我陈梓萱便将忠心耿耿效力于他，助他攻破郑家，夺其基业。若违此誓，子子孙孙永世为娼！”
誓约完毕，陈洛如释重负，洒脱笑着道：“欢迎陈家妹子入我饱食城，既如此，你便是我们新建的陈氏南洋公司第一支船队的船主。”
“恭喜恭喜。”方以智和红滢都是笑着贺道。
“才第一支？”陈梓萱目瞪口呆，“你明明有这样多资源，我还以为你已经势力雄厚了呢！”
陈洛耸耸肩膀：“那是早晚的事情，得，现在你总该跟我讲讲，既然你矢志复仇，那总该有如何对付郑家的章程吧？”
陈梓萱道：“本来，我欲要舍身饲虎，嫁给李旦之子李国助，他在近海颇有威望和势力，比郑家稍稍逊色。再与刘香两厢合作，便能拥有一战的实力。只是那李国助败得太快……”
她犹豫的喟叹一声，接着道：“要击溃郑家，首先要击溃他严密的五商组织！”
“何谓五商？”陈洛精神振奋，这似乎涉及到郑家核心。
她答道：“五商，便是山五商和海五商，山五商的窝巢貌似在杭州周边，我不甚清楚，有金、木、水、火、土五行负责收购我国的丝绸、瓷器和珍玩等运输到厦门；而海五商的根基便是厦门，分为仁、义、礼、智、信五行，拥有非常庞大的船队，能够将货物远销东南亚。”
“共约莫能有战舰五百艘，武装商船七百艘，加上其余隶属十八芝的小船队，能够裹挟起近千艘。直属其船队的水兵，便能达到十数万。再者，郑家还仿照东印度公司，在台湾殖民。他们在西南海岸魍港建汉人殖民所，至今势力已然非常庞大。”陈梓萱还是决意全盘托出。
固然，很可能会将陈洛吓退，但如果他是没卵蛋的怂包，那她也能不守毒誓限制，重获自由。
陈洛轻轻皱眉，陈梓萱应该是对郑家集团研究极深，他倒是没想到这庞然大物竟然拥有这般恐怖内敛的势力，着实令人惊心。
“他们在台湾的殖民地很有势力？规模有多大？”他不禁询问道。任何有根基的势力，都是极难拔起的，如果郑家如今已经雄踞台湾，那他们这些海外浮萍，便是休想撼动郑家。
杨九九冷漠的答复：“在崇祯元年，福建饥荒，郑家以每人三两的代价殖民数万闽浙百姓去为他做劳工，只是百姓不愿背井离乡，所以愿去的并不算多。”
“那倒算是好消息。”陈洛点点头，既然郑家还没拥有台湾这地理位置极佳的据点，那他们就仍有希望扳倒郑家。
“还有，你说的那些隶属十八芝的小船队，又是什么？缘何会有近千艘的实力？”陈洛便将注意力转向第二点。
陈梓萱冷笑：“海洋就在那里，只要有船，谁都能进来淘金。郑家虽然势力雄厚，但岂能监视所有海盗？所以十八芝算是大势力，但总归有不愿意依附的，何况郑家也管理不过来，天天去威慑也只能招惹众怒。”
“所以，他们便纵容部分有黑帆的水贼劫掠，纵然是有郑家通行证也不管不顾。你们别忘了，如果没有兔子，哪里还需要猎犬？郑家如果不豢养一批小海盗，他们的存在价值又是什么？谁还愿意交保护费？”她撇嘴，对这种阴谋把戏很是不屑。
陈洛凛然：“郑家的水，果然很深，陈姑娘，这批海盗是受郑家管辖吗？郑家若是征召他们参战，会有几成愿意前来？”
陈梓萱摇头“没可能的，这些人多都是散户，郑家平素联络他们时，多是为抢劫弗朗机人和荷兰人的
运金船。那时候红夷鬼子舰队势力雄厚，非得大家联合才能做掉，光凭一家必然损失惨重。劫得后，郑家拿走大头，其余小海盗喝汤。”
方以智颔首：“应该只是松散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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