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震慑。
群贼俯首。
被誉为同官捷战的狂胜，是任何事物都压不住的，在流贼糜烂的陕西，这场胜利产生的余波只能用上面八字来形容。
自从陈洛妖孽般腾飞北地以来，他就素来蜷缩爪牙，似乎只是扮演着一个保守派的中庸角色。
但两年磨剑，一举成名天下知。
他打过王子顺，打过马守应，打过高迎祥，打过张存孟，打过罗汝才，璀璨全胜。
现在谁都知道陕西是谁最强！谁才是真真正正地地道道的土霸王，在陕地称雄已然尘埃落定，谁都没法更改。
让洪承畴郁闷的是，刚想要做些战绩，那些流贼竟然被区区民间乡勇的陈洛撵跑，全都窜进山西，那里可不是陕西这种民风彪悍，官方影响极大，并且军力颇为雄厚的地方。尤其是，流贼入山西，就能辐射天下向其余省份进攻，可谓虎入深山鱼入大海。
而很多奏折同样雪片般飞往崇祯的案头。
很多奏章上直接写着“一代名将，惊世奇才”，这显然是赞颂陈洛攻破数万流贼的壮举，也有很多唱反调的，比如很多跟那些与有荣焉的复社士子很不对付的阉党，直接弹劾“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无论如何，一场完胜，并且完全是崇祯预料之外，还没有花钱就得到的好消息，是需要奖赏的。
只是，崇祯的疑心病极重，民间势力拥兵自重，若是处理不当，这位当代猛人牛人陈洛，就要变成暴徒反贼陈洛，也让他极其头疼。
“曹伴伴，司礼监派去观察陈洛的太监呢？”崇祯挠挠眉心，还是想起那码事。
曹化淳很遗憾：“流贼横行，恐已遭贼。”
当然，其实太监与缇骑都成功混进饱食城，只是这些家伙总觉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皇上的，就是奴才的。想要伸手要贿赂，自然就要掌握证据，所以这堆搞间谍工作的，竟然要通过隧道，去长生堡垒看看情况。
问题是，一体两面的饱食城和长生堡各司其职，长生堡的问题若是说穿，可谓通敌很严峻，在明朝这种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强硬王朝，任何怀柔行径都要被唾弃，诚然，这样子是有骨气，但是问题是他们太偏颇。
女真人是头号生死大敌，而蒙古人已经是必须拉拢的盟友，偏生明朝那些言官的德性，是只要有黑材料，就能拿来无脑喷，无数牛人都被这么整死。
所以陈洛对隧道看得很紧。
太监者，生殖器被割掉的可悲男人，很多人都骂有尿骚的阉狗，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的排尿系统被一刀切后，就很难像正常男人那样干净。
最终，王五千培训出的家伙，通过这位东厂达人的味道将自诩易容术大师级的老牌高手撂翻，实在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毕竟太监哥哥一辈子都闻这味，而且接触的人莫不心怀敬畏，根本不可能提出他有这种致命弱点。所以他根本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等命门。
一番折腾，饱食城刑狱断掉数把尖刀，撬开了很多张嘴。因为暴戾的屠夫往往是脆弱的，当施虐者变成被虐者，他们吐露得很干脆。
再然后，水泥浇铸出一堆人形建筑，然后被投进湍急的白水中，这秘密永远暗无天日。
崇祯点头：“缇骑竟然也会被流贼欺负，看来也是很有猫腻。”他毕竟是非常老练成熟的政治家，尤其相信自己手底下那些人的水准，加上崇祯其实是骨子里瞧不起蚁贼，很容易做出这样的判断。
曹化淳只能缄默，这种情况他不能表态，因为一面是功臣一面是天子。
崇祯喟叹道：“不能不用他们，只是他们却如此桀骜，而且这陈洛，兵饷自筹，军队自统，若是流贼兴旺簇拥他黄袍加身，奈若何？”
曹化淳惊呆了，他没有想到，崇祯对陈洛的猜忌，甚至已经晋升到赵匡胤黄袍加身的典故上，其实自从得到那辉煌灿烂的战果后，崇祯就一直很沉默，他是位优秀的帝王。
所以他第一时间最警惕的就是皇权，正如同他的很多前任一样。
譬如万历，这位皇帝因为对张居正的厌恶反感，所以在揽权后全盘否认张居正变革，将张居正忍耐着半生骂名解决的明朝官僚膨胀效率低劣的成就彻底否定。人亡政息，从那以后就成为明朝改革永远走不出的怪圈。
而他们都是在捍卫皇权。
只是他们从来&l;/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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