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道禁不住喟叹：“第三条实在是艰难，朝廷岂能愿意我们私自与蒙古人行商？”
这时候，处理完事务，并且捡起账本细细看完，同样满眼贪婪的通红的宋献策却是道：“不是没可能，起码有两条策略能够助我们达成目标。”
财政总管当然希望财路永固，循着他的话头喉咙忍不住咽下口水，热切道：“哪两条？大军师，可别吊我们的胃口啊。”
等到吸引所有的眼球后，臭屁的军事才捋捋胡子，轻咳一声：“首先，你要知道现在这位执掌乾坤的主，可是位很需要钱，也非常贪钱的皇帝，对付有所求的人，投其所好是最简单的捷径。”
李航道顿时怪叫着捂住账本，仿佛有窃贼能直接从虚空伸手将属于他们的财富强夺。
宋献策不由苦笑：“主公啊，瞧我们的大管家这点吝啬鬼出息，钱生钱，不舍得钱哪能来钱啊。”
李航道怪叫着反驳：“别介。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每次大军开播，我都要准备军粮，弹药，军械，军服等等，还要准备好零散银两预备赏赐，要从账面上拨出部分来为可能的战败未雨绸缪，还有犒赏三军的财物都要准备平衡。钱最好都一直攥在咱们手里。”
宋献策只好投降：“我说的直接派遣得力干将去贿赂崇祯，是一条下策，只是我也怕贪财者会贪婪无度反倒觊觎更甚，加上山西帮官僚和晋商捆绑得厉害，咱也怕宿敌们从中作梗。”
“所以，第二条，就依然回到原先的套路上，那就是养寇自重。”他微笑着说道，“破局关键依然是在崇祯乃一吝啬鬼上，他想要剿匪，却不给钱，是既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粮草。但是这位天子不傻，知道我们要有灰色收入缓解财政。有钱才有兵。”
“所以，既然走私本来就是那帮霸占利益却没分给朝廷的晋商把持，现在换到我们手里又如何？其实只是无关大雅的事情，而且我们用攻伐流贼做投名状，必然便能赢得好感。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天子从默许到公然承认我们。”他很得意地说出这番言论。
陈洛都有些茫然：“与蒙古交易是禁忌吧，崇祯纵然是抽风，恐怕也难公然支持。”
宋献策点点头，掀开最后的谜底：“只要他答应我们可以在不抢不夺的基础上，自筹经费就成。很多事情可以说得很笼统，只要我们有赫赫战功，朝廷那里有获得体面，一切事情都可以用灰色方式解决。”
陈洛顿时品出其中三味来：“献策先生对当今天子很有了解啊，洛深感佩服。”
这位妄想着做千古圣君的天子，只要照拂面子，自然会偃旗息鼓，默许陈洛的行为。何况陈洛是屠戮过女真中最显赫的贵爵之一扬古利亲生儿子的死敌，纵然再蠢也不可能再像那些死要钱的晋商一样将军械出售给女真人的，反倒是让贸易安全了。
“那问题关键，就是得寇很凶很猛到让洪承畴和杨鹤都得挠头的地步啊，现在这些家伙的小打小闹感觉不是很够用。”陈洛竟然开始对蚁贼太弱感到相当遗憾。
“他们怎么就不争气，蓄满怒气放大招啊！揍得总督和副总督灰头土脸，然后我收拾残局，就能体现出我们的厉害。”他啧啧嘴，扼腕叹息。
李航道忍不住碎碎念道：“还不是怨你，本来很强的两股势力，马回回和王子顺，都被你打折脊梁窜到山西去喽，现在陕西都知道民间蹿出个活阎王，就那个新出的小家伙叫张献忠的，还不是一揭竿就立马奔丧一般逃离米脂。”
“我当时眼光没有那般深远啊。”陈洛捶胸顿足。
看这两个活宝彼此埋怨这等毫无意义的事情，军师不禁大翻白眼。
陈洛大笑一阵，才继续道：“朝廷甭想乐观，事情根子没解决，杨鹤手里也是无钱无粮，根本兑现不了招安前的许诺，而那些现在已经就抚的，其实已经在先前的抢掠中尝到甜头，只要朝廷兵锋略弱，他们便会立刻反复，那就是一堆牛皮糖。”
宋献策深以为然：“乱象已现，缘何神州频频蜂起？崇祯虽然罪己诏不断地下，其实心里还是在骂刁民，根本没有反省最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全天下人真的活不下去了。他光能看到繁华，却是没看到光鲜下的皑皑白骨，养肥了富商士族，饿死了平民百姓啊。”
“土地兼并一直在
导演着王朝更迭，偏生所有政权明知道其祸国，都没能逃得了魔爪。明，也是如此。”陈洛盖棺定论地淡淡道。
百万银两的进项，对扬州盐商那样的富贾来说，甚至没有十分之一的家产，但对饱食城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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