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神色坦然,接着说道:“下官的确害怕被杀,人死不能复生啊!但凡不死,有何可惧?>
侯爷,你舍不得节度使之位,你当我柳二郎也舍不得这三品侍郎么!一年前,谁知柳二郎是谁?我白身一个,一贫如洗,一无所有!为挣口吃的,我要登台唱戏!你觉得我会怕丢官罢职?”>
听完柳湘莲这番自白,邹文盛心下一叹,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他娘的就是个光棍儿啊!当不当官他在意么!自己可不一样,背后一大家子人呢!>
他强撑着说道:“你也说了怕死,难道不怕被杀?死了可就万事皆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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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莲笑道:“侯爷,就算我死了,会白死吗?堂堂兵部侍郎、协理戎政,朝廷三品大员,被杀于帝京,天子脚下!这是打谁的脸?是打朝廷的脸!是打陛下的脸!>
陛下纵然恼我办砸了差事,也得抓些人来给我陪葬!届时旁人或许还有机会逃过一劫,侯爷的节度使之位保得住么?当初若非陛下一力主张,侯爷能够登上此位?倘若陛下厌了,此位还能保留?”>
邹文盛知他说的有理,柳湘莲若是因兵变被杀,纵然他不是主使也必须担责!谁让他是老大呢!>
想到此处,邹文盛忽然觉得心里闷得慌,喘不过气儿来。>
但他并不相信柳湘莲能如此看得开,冷笑道:“本侯就不信,尝过了大权在握的滋味,你能甘心放弃?天下绝无此等人!”>
“不错,侯爷说的很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哪个男人不爱?”>
柳湘莲负手而立,淡然笑道:“不妨与侯爷明说,户部顾尚书早同我说过,无论京营练兵是成是败,户部有我一席之地!原本我只当他这话是客气,可那日入宫谢恩,陛下对我也多有提点,说练兵之后另有任用,却根本不提练兵成败如何。有此退路,侯爷,你说我还需要怕吗?”>
邹文盛沉默不语,他知道永隆帝看重此子,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简直是非不分!昏聩啊!>
柳湘莲又道:“倘若真有胆大包天之徒,非要要我的脑袋,不妨来试试。长芦两淮,一路巡盐,侯爷真以为顺风顺水、手到擒来?手中若无震慑之力,那些家底几百万、上千万的盐商甘心服软?侯爷不妨细想。”>
邹文盛心下冷笑,区区盐商,怎么和勋贵比!>
但他也素闻税卒营大名,柳湘莲没有道理不为自己准备护卫人手。>
不说其他,今日随他入府的护卫便有二十人之多,看起来都是一等一的悍卒。>
一时难决,邹文盛继续沉默,一言不发。>
柳湘莲软硬兼施,叹道:“侯爷,陛下整饬之意已决,京营定然是要动一动的。可怎么动却有讲究——是十二团营一起动,还是分开了一个团营一个团营的动,这可大为不同!而且,先动哪个团营也很可商榷,也许只动了两三个,效果不佳,后面的便不动了。侯爷以为呢?”>
柳湘莲故意将话说的粗浅模糊,但邹文盛听明白了——他这是想用设立直属卫队作为交换,保证不对自己执掌的耀武营先动手,拖到最后,也许就不了了之了。>
邹文盛顿时意动,他一心所想,只要保得住眼下便可。一者他年纪已大,这节度使也做不了几年了;二者,将来之事难料,万一陛下大行,新君继位,柳湘莲死不死都不一定,还整饬个屁!>
想清楚此点,邹文盛忽然换了笑脸,和气笑道:“原来贤侄竟是如此想的!很是周到!你该早同我说嘛!”>
接着便请他重新落座,唤人进来添茶。春暖冰消,房间内氛围变得和谐。>
邹文盛沉吟道:“贤侄,你欲建直属卫队,我可以同意。但千人之数,未免太多了。”>
柳湘莲笑道:“多么?小侄却不觉得。京营有二十多万士卒,一团营有近两万人,真若有人煽动哗变,可是不是玩笑。或者数千人围攻府衙,或着四处打砸抢烧,那乱子就大了。小侄觉得千人都不够用呢。”>
见他不愿妥协,邹文盛转而说道:“节度使府地方狭隘,现今卫队也不过三百之数,你这陡然翻了三倍,恐不便安置。”>
柳湘莲早有准备:“无妨,世伯无需挂怀,城中有不少废弃营地,暂时借用便可。”>
你想的倒周到!邹文盛腹诽不已,又问:“卫队人员从何而来?可需我为你抽调兵卒?”>
柳湘莲是为了筹建心腹人手,哪儿会容许他掺沙子,断然拒绝:“伯父勿忧,小侄也有些旧部,区区千人,自行招募足矣。”>
邹文盛叹道:“现今府内粮饷不足,器械匮乏,是故,一应粮饷器械等有赖贤侄自行准备。”>
柳湘莲心下冷哼,身为协理戎政,这些事务本有决断之权。现今邹文盛牢固把持一应事务,丝毫不肯放权,自己并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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