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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元朝的国运还未持续百年，便分崩离析。那些著名的罗马，波斯，阿拉伯等等，都是短命王朝，想要长治久安，还是要经营故土，将一些累赘抛掉。交趾那里，何其偏僻，明朝若调兵遣将去对付那里的土著和叛军，就要步行一月，何况收缴的税金也算不得什么，一块鸡肋啊。”
他解释完毕，瑟琳娜似懂非懂，其实正犹如城市的规模也随着时代不断变化，但规律研究者却发现，中世纪的顶级城市，是一辆马车奔波一日的范围，工业革命时代的顶级城市，是一辆火车奔驰整日的范围，而现在一座顶级城市，基本是要看地铁一日覆盖的区域。
除非率先完成工业化，否则想要将势力蔓延到我们完全不熟悉的南洋？那只是信口开河罢了，从任何角度而言，都会是拖垮脆弱的农业经济的大问题。
“南洋，我最终一定会去的。未来，还是海权霸主的年代啊。”陈洛不禁在最后感慨着，随着轮船崛起，飞机盛行，陆地的时代终将过去，那时候我们要为自己的古老陈旧买单。
“据说，饱食城防御战里，曾经有些隐藏着想要发起夺门的家伙？”陈洛忽然皱起眉头，想起这件并不愉快的事情。
说到这件事，瑟琳娜也必须谨慎解释：“是些蒙古族的红教教徒，你帮助虎墩兔汗，便是帮助黄教，那最老牌的红教自然看不过去。红黄之争毕竟也是蒙古国内旷日持久的事情，我们没有中立，就必然要承担后果。只是，其中掺杂着些贼心不死的白莲教徒。”
“王好贤的白莲教？”陈洛的瞳孔轻轻一缩，他没想到宗教这种东西竟真的能够强韧如斯，对白莲教陈洛早就指示虎墩兔汗将板升里的那些骨干清洗过一遍，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还能在饱食城兴风作浪。
“有抓住任何教内精英吗？”他问。
“有。你要去看看？已经被五千哥折磨得不成样子，但嘴巴依然很硬。”她摇摇头，却没有丝毫同情，这种狂信徒正是迫害他父亲流亡的那种疯子，瑟琳娜着实憎恶得很。
陈洛默然，让亲兵去告诉媚娘早饭不用准备他那份后，便在路旁随性买两张烙饼，嚼着就跟媚娘同去到军情一处的牢狱。
这里丝毫没有外界，包括饱食城传闻中的阴冷残酷，时时刻刻有撕心裂肺的恐怖嚎叫和冤魂索命的古怪声响，只是非常干净，东西少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牢狱。
色调纯白，因为四面墙壁，天花板，地板，全都被涂成令人心烦意乱的纯白，干瘪的色彩令人心烦气躁。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地窖厚重的隔层能够轻易将所有杂音阻隔出去，如此这般在午夜轮回时，犯人甚至时常因为听到自己心脏的跃动声感到精神崩溃。
王五千得意洋洋的炫耀：“我发现元帅真是厚黑吶，按照您的规矩，我们已经将所有能在人的血肉表面留下痕迹的刑罚全部取缔，转而留下的，就是这种没有丝毫迹象，却是能将人折磨得真真正正死去活来的折腾法。”
“尤其是小黑屋禁闭室，只要关上三两日，就算是铁打的硬汉也要蜕三层皮，偏生我们给予的食物饮水都很充足，大家都找不到半分可以诘责我们滥用私刑的证据。”他指指那些简陋到极致的刑具，瑟琳娜怎么也没法想象这种玩意竟然比那些东厂里流传出来的残忍刑具更有杀伤。
陈洛撇嘴：“别急着炫耀这些没用的，带我看看那些贼心不死的白莲教徒，究竟是哪些家伙。”
“就是些不知死活的小家伙，没有任何王好贤的直接消息，不过他们都宣称王好贤未死。只是就算王好贤已经死掉，他的狂热信众们必然还是相信王好贤完整无缺，除非我们能将他的头颅摆在他们面前。”王五千很是颓然的道，刑具虽然厉害，但狂热信徒的韧性更加恐怖。
陈洛笑笑：“宗教是统一精神的无双神器，想想那么多部落都湮灭在我们中国的儒学中，缘何回人，藏人这两支依然能够保存自己的文化？要知道，回人融入我们汉人的生活也已经很久，他们并没有外面的王国作为信仰支撑。”
王五千稍微沉吟，也只能叹道：“宗教果然厉害啊，只是蒙古族人也有宗教信仰，我怎么从国士大学里看，那些蒙古学生融入我们也是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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