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缘何在尚书嘴里变成祸国殃民的乱世贼子？”
张凤翼哼哼道：“我哪里有直言其罪？”
御使丝毫不怯：“虽未明言，却字字诛心，暗加诋毁，非君子所为。”
张凤翼登时勃然大怒，出来混官场最重要的是脸面，若是被鉴定为小人还有和颜面窃据高位！
“你们东林复社与其眉来眼去，是不是他有所贿赂呢？”
御使依然面不改色：“陈洛陈救民其本领超群，只是无功名在身，无世袭官职，所以无法尽忠报国，但是其拳拳赤子之心依然让他招募乡勇攻击蚁贼，所获甚丰。女真铁骑的不败神话也在他攻势下土崩瓦解，我看某位兵部尚书统御千军万马，却无胜绩，怕是心生妒忌吧。”
言罢，他也不与张凤翼争辩，只诚挚看着皇帝：“陛下，我复社的同窗曾在金陵时与此人有旧，知晓其忠勇，我等以圣人言劝诫之，使其不辞辛劳平息北地，更将马守应与王二残部驱出陕地，其功绩何止远超三边官军。若是因其战功赫赫便横加猜忌，民间报国之途断矣！”
说到这里，崇祯也是渐渐回忆起来：“原来是那位不需要耗费朕粮草，亦从未扰民，便能练就一支勇军的义士，很好嘛。”
“复社能为国教化此人，朕很欣慰，张凤翼，你提此人作何？”崇祯铁青的脸上慢慢解冻，似乎对陈洛相当满意。
张凤翼冷汗淋漓，却是咬着牙道：“此人罔顾律法，竟然在北地私建城堡，蓄养兵甲，而且与蒙古人眉来眼去，恐引狼入室啊！”
“只是，其人虽僭越，却是生财有道。蒙古人被女真压制后，对中原物资仰仗愈加热切，与其贸易必然能使边关繁荣，且获利甚丰。”
崇祯顿时怦然心动：“敌之敌，便是吾友。先前我们封锁蒙古，是因为其不臣，现在既然蒙古人也被女真侵扰，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美好。”
“命司礼监遣人与缇骑共往，看看那陈洛致富的术法是否适合朝廷。”他的隐藏台词自然没有说出，若是适合，便将其城堡收归国有，其生意由国家安排。
缇骑，则是崇祯素来多疑的毛病，张凤翼所说的虽然被反驳，但崇祯反倒是疑窦丛生，任何有军事实力的民间集团都毕竟不是握在自己手里啊，若是不臣，与蚁贼何异？
而陈洛自然不知道朝堂风暴带来的后果，便是一群绣春刀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环卫的死太监正欲起程向饱食城进发，张凤翼打的便是这阴险主意，因为贪婪的缇骑和阉党已经让无数富商破家，有他们盘剥，陈洛的生意必然遭受影响。
陈洛关注的是王五千带来的米脂消息。
“米脂县李家站，李继迁后人李自成，叛！率众投奔不沾泥义军。”陈洛朗声读着这条消息，心中涩然。
李航道却是感慨：“米脂真是个古怪地方，先是张献忠联合吴家山、党家坪、薛家崖等十八寨民众落草为寇，据说有个十岁的张定国也敢参与。现在又有这个李自成，真是古怪地方啊。”
“隋德是出过吕布的，这算什么，民风古来彪悍。”王五千撇撇嘴。
陈洛也是感慨颇多，李自成可是后来做闯王建立大顺王朝的人，恭为明朝第一反贼，张献忠则是排位第二。米脂水土果真非同凡响。
“只要别来烦扰我们，他们爱怎样折腾都成。”李航道挠着头，呵欠连天地道。
陈洛倒是有些担忧：“以我们现在的利益，蚁贼岂能放过？商路被骚扰得也是极厉害。”
李航道觉得饱食城倒是固若金汤，却也同样很担忧商路的问题，虽然朝廷已经重兵集结在陕西，而且从老回回马守应到曹操罗汝才，很多流贼都蹿到守备薄弱的山西去了，就算是这样，商路也是频频出现被劫现象。
“很多愿意冒险的商人完蛋，虽然现在巨额利益引诱着，但总归不是个事啊，长此以往，口碑难做。”他提醒道。
陈洛点头：“所以我近期想要用守卫商路的名义，由陈字营出军官，第一营为中坚，以新募的士兵为主力，派出去与蚁贼斗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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